彩虹西瓜现在叫黄金麦

造梦吧

东歌。即兴的浪漫长歌

#无关真人,ooc歉
#欢迎搭配bgm食用,《这个年纪》齐一

    胡歌第一次见到靳东是在一个黄昏。

    那天,胡歌提着背包走进狭窄的车厢,昏黄的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桌子上。靳东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树叶的光影在书上交织成歌。他的刘海微微垂落,整个人沉静得如同一座雕像。

    只一眼,胡歌就明白了为何有的人放着高铁不坐,偏偏去坐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不为别的,只为了这无限延长的时光,和画一般的场景;只为了在旅途中遇见什么,美丽的风景或者人。



    胡歌艰难地抬起炸弹似的背包,然而无论怎么努力,它都始终停在距离架子几寸的位置。突然,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行李。胡歌一愣,心跳了半响才回过神。在合力之下,行李很快就被放了上去。

    身后的温热远去,胡歌赶紧转过身,局促地看着靳东,挠了挠头发——果然是他。

    “谢谢,谢谢哥。”胡歌说得极其诚恳。他低着头,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嘴角向上弯着,露出一点白白的牙齿。
    靳东望着眼前青涩的男孩,心里隐隐一动。但他只是温和地笑,“没事,举手之劳。叫我靳东吧。”

     “喔..喔!东哥,你好,我叫胡歌。”

    靳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胡歌看了,连忙摆手,“不不不哥,你误会了,不是那个哥,是歌唱的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靳东的脸色,又补了句,“我是搞音乐的。”——喜欢看书的人应该会对搞艺术的有好感。


    果然,靳东的眼睛里亮起了些光彩。那时,风景飞驰着向后闪去,茂密的树林连成一片。靳东站在窗前,夕阳在他的背后泛着金光。


    胡歌把凳子放下来,坐到了靳东对面。他瞟了眼靳东手里的书,撑着脑袋开始找话题。他眨巴眨巴眼睛,就像个好奇的邻家孩子。他说,东哥,那你是干什么的?也是搞艺术的吧。

    靳东说,对,我是写文章的。
    喔!那您是塑造灵魂的。

    靳东诧异地看向胡歌,他没想到胡歌会给文学这么高的评价,这个男孩或许是一个可以深入交流的对象。

    谢谢,靳东说着,把手里的书合上了。我去大理找找灵感,你呢?
   胡歌的眉梢跳跃起来,眼里覆上一层湖面的碎光。他说,太巧了哥,我也去大理!

    于是他们开始聊天,从艺术扯到旅行,时间就像风一样流走。

    当叫卖晚餐的餐车从身边经过时,胡歌望了眼彻底黑下去的天空,踌躇着要不要说出搭伴的邀请。
    火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奔跑,朝着繁星的深处驶去。

     那时聊天已经告一段落,胡歌瞧了眼淡定自若的靳东,一颗心在吵杂的车厢中渐渐平静下来,剩下怦然心动的余震在胸膛里一下一下地响着。在心跳声里,他好像忽然闻到了铁皮生锈的味道,火车的绿色铁皮。

    还是不说了吧,就这样也挺好。胡歌想,如果他没有在深夜的车厢角落再次碰到靳东的话。




    胡歌带着一盒烟,穿过黑暗的走道。刚来到车厢衔接的地方,就看见一个男人占据了门边的位置,嘴里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此时正扭头望向他。

    胡歌愣了两秒,然后笑起来。他走到车门边,站在男人斜侧面,正好交错着。
    胡歌摸出根烟,没有点火,因为列车禁止明火。他先把烟放到鼻底闻了闻,才送进唇里。做完这些后,他抬头,看见靳东动作僵硬地望着窗外。

    胡歌奇怪地循着靳东的视线看去,只见漆黑一片。
    “哥,你在看什么呢?”
    “以后少抽点烟。”

    两种声音同时在寂静中响起,一道声线温润爽朗,另一道则略显低沉。
     气氛忽然凝在半空。

     靳东顿了顿,漫长得像一整个夜晚。他把目光从车窗玻璃上收回,答道: “十几年没去大理了,我在想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胡歌没动,靳东也没动。但他知道,胡歌的侧脸正在玻璃车窗上浮闪,以每小时一百四十千米的速度向前飞去,年轻的轮廓就像窗外起伏的山,有着属于成年男性的棱角分明。

    胡歌叼着烟的动作有些性感——他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喉结微凸,唇瓣夹着烟嘴——这一切都记录在那画框般的车玻璃上。可靳东也知道,胡歌此刻的眼睛里,盛满了澄澈的光和真切的情感。

   他说,  “知道了哥。你以前是…跟爱人去的吗?”
    靳东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往外挪了挪。
   

    靳东经历过几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有的甚至算得上是爱情长跑,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不相信永久的爱情,也越没有为爱赌一把的勇气。靳东想,既然是没有结果事情,那为何要开始呢?

    可胡歌不一样。对于爱,他还有着无限的勇气和愿望。靳东从没见过哪个人,能把少年气和成熟结合得如此之好。


    那晚,靳东在手机日记里写,当胡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时,你难以拒绝把他拥进怀里;当他垂下头点烟的时候,你难以不去抚摸他的皮肤,亲吻他的嘴。拒绝这个纯净坦诚得如同赤裸的男孩,就像叼着烟时忍着拿出火机一样难。

    可胡歌越明亮,靳东就越不想伤害他。靳东想,胡歌配得上更好的。

    那晚的星星看不真切。胡歌张了张嘴,眼神和星星一起暗下去。
    车厢在一瞬变得无比寂静,仿佛整个列车的人都陷入了沉眠。胡歌闭上眼,听见了火车经过车轨衔接处的哐当声。


    他想,他和靳东的相遇就像一场即兴交响乐:

    火车路过海,奏乐里便融入了潮起潮落和海鸥鸣叫的声音;途经草原,就添上了牧羊人的高歌和牛羊哞哞的叫声;穿越城市,便有了人群的狂欢或悲泣;铁轨的声音、餐车叫卖的声音、火车鸣笛的声音、破风的声音、靳东说话的声音……这千千万万的声音合成一段美妙的歌曲,一切都是偶然的组合,一切都恰到好处。

    这像是一段既不可能暂停,又不可能重来的即兴歌曲。它发生在晃晃悠悠的绿皮火车上,火车的铁皮似乎有着生锈的味道,载着他们缓慢地向前奔跑。穿过夕阳、穿过黑夜,慢得就像一条涓涓细流,就像一首旧时的浪漫长歌。

     并且,这首歌将在火车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停止播放,彻底消散在大理一千九百米的天空里。
 


    在狭窄的床铺上,他们彻夜难眠。
    天亮后,靳东帮胡歌取下包,说了句再见就提着行李迈出车门。胡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这就是他们奏乐的尾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尾声。


    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胡歌随着人潮走到出站的检票口,礼貌地把车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员一看,诧异地把票递回去,“先生,您走错站了,香格里拉还没到,这是大理。”

    胡歌摇摇头,笑了。

    他说,我没走错站。



    故事又或许还没有结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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