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西瓜现在叫黄金麦

造梦吧

相爆。火

    
  所有失控的故事都发生于夏天,比如引擎由于过热而停运,比如天干物燥引起火烛。
        仿佛双眼久盯太阳后望向其他地方,相泽消太对那年炽热过度的夏的记忆只剩大段空白,所有人与事都模模糊糊地藏在白色光线里,留下远远的回音,和清晰可闻的心跳。他甚至不能指出失控开始于哪一分哪一秒,他只能说那贯穿了整个夏季,只能找出到达顶峰的一个瞬间。

  他带过各种各样的孩子,其中有些被青春期的荷尔蒙熏昏了头,在明里暗里对他表示好感,心意如初春的暖阳般羞涩而温暖。可这种温度不足以让冰封了三十年的土地解冻,冰块只有被爆破成碎块后才便于被溶解——爆豪胜己这个家伙不可以常理度之。

   

  在告白失败第二天的实战训练中,爆豪胜己毫不犹豫地选择与相泽消太对战。他的双眼燃烧着战意,没有丝毫暗淡或红肿的痕迹,显然没有受到打击。他如年幼的豹子初学捕猎般,兴致昂扬地继续追求他的老师,并以敏锐的直觉嗅到了连相泽消太本人都未能发觉的对他的不同之处。
 

  送便当?送巧克力?那是弱者的庸俗行径。爆豪胜己是一个行动派,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相泽消太越是碍于身份,他就越要打破这层隔阂,越要让相泽消太不得不注视他。

  所以,即使面对身为其老师的成年男子,爆豪胜己也有一身诱人的傲气——至少在相泽消太看来如此——爆豪胜己准确捕捉到他眨眼的瞬间,丢来一个爆破并把他按倒在地,压着他的手腕并用双腿剪住他的身子,半跨坐在他身上,谨慎而气喘吁吁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相泽消太瞪眼看着跨坐在身上的臭小子,拘束带在空中顿了半秒,才嗖地飞向爆豪胜己。爆破早有预料似地炸向拘束带,相泽消太却趁他分神的一刻,以压倒性的技巧挣脱了束缚,把短暂胜利的少年反压在身下,完成了一个利落的锁喉。
 

  当爆豪胜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行动力。他龇牙咧嘴地挣扎片刻后,干脆低哼一声,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相泽消太。身上成年男子的发丝垂落在他脸上,沉默的侵略性与隐忍的荷尔蒙直往他的毛孔里钻,放大的面孔近得几乎可以亲吻。原本目光充满挑衅的少年微微一怔,血液轰的一声灌上头脑,脸红得彻底。

 

  24秒,相泽消太知道自己保持不眨眼的极限为24秒,而正常人的心跳为每秒1.25次。他没有戴护目镜,双眼暴露在近乎燥热的空气里,眼里飞闪而过的动容只持续了一次心跳的时间,又迅速回归冷静和克制。他原本可以制住爆豪更久,但他的上下眼皮沉着地贴合一次,在睁开后尽量自然地移走视线,并且起身,从他并不喜欢的失控感中抽身而去。

  然而这不是结束。只要从地基抽出一块支柱性的砖瓦,摩天大楼就将如山崩地裂般坍塌;以合理性为最高准则的人,心率只要失控了一次,就再也无法勒住缰绳。这次心跳是海浪堆叠后形成的海啸,又纯粹理性动摇的开端、万马奔腾前的号角——有一匹勇敢的小鹿踏着声撞进他的心里。相泽消太知道他即将陷入人类的共同命运 ,他已经无法忍耐太久。
 

  至于爆豪胜己为什么选定了他,是个易于解答的问题。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但他不一样,所有人都只看见了爆豪胜己心底的火,只有他嗅到了火光中聘聘袅袅的带着硝酸甘油甜味的炊烟。他透过重重的人影看了爆豪胜己一眼,爆豪的火焰就仿佛受到了大风的鼓吹,在瞬间突破了一切围墙,带着毅然决然的勇气,摧枯拉朽地朝他烧来,把他团团包围。

  
  若要以季节比喻,相泽消太属于沉静的冬,烈焰与躁动不安的青春仿佛从未光临过他。而爆豪胜己是夏之本身,火与光的结合体。如今,最不合理的事情发生了,相泽消太即将融化在火焰里。
 

  “老师。”

  爆豪胜己翻身坐起,咀嚼着这句话,尊敬的称呼经过少年变声期的嗓音一滤,便带上了挑衅的滋味。相泽消太顿住脚步,偏了偏头,没有回首看爆豪胜己。但他知道,那个臭小鬼正盯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不可一世的自信,明明白白地写着:

   “你敢不敢?你来不来?”

  

  

  

  

  给 @沙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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